【Four Roses宪均联产企划】猴子一双
Four Roses宪均10.3 产企划 20:00上一棒@梦迿
下一棒@起司圆子
一
“昌均，你要不……”
李周宪话还没说完，任昌均就起身走过去握住了门把手。
毫不意外，把手纹丝不动。
“门还是锁着。”
李周宪抱头。
“哥，你要不还是面对现实吧，我们得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
李周宪使劲挠头皮，他顶着一头乱糟糟天然卷，一脸焦虑。
“我是不介意和哥一起死的，但是这种死法是不是太冤枉了?”
任昌均开始发挥他不合时宜的幽默感，"近日，非著名男团MONSTA X中的两名成员被发现……"
"行了，行了。"李周宪打断这不吉利的话，深吸了一口气，鼓足勇气，"我们去答题。"
任昌均没什么表情，只是耸了耸肩，工作室的电脑屏幕上通常是显示音轨文件，而今天它静静待着，"不管你是谁，我们接受你的条件。"
电脑自动启动，工作室的灯光开始依次闪烁，一个人工合成的男声轻松愉快地说，"两位可爱的先生，祝你们夜晚愉快，我们开始喽。"
"第一题，请李周宪先生回答，注意，这不是您在往常遇到的提问，请不要敷衍了事或者回答错误答案，请务必正确且准确的回答问题。"
可能是察觉到室内的气氛过于僵硬，电脑还贴心地播放了浪漫的音乐，可惜歌手深情的演唱并没有缓解任何人的情绪。
"请李周宪先生如实回答，您对您组合内的任一成员有过性幻想吗?"
李周宪抱着头，痛苦地蹲下。
时间拨回到三个小时前，两人在工作室为新专辑的歌曲写歌词，写作的过程不太顺利。李周宪说:"都是爱情主题的，确实挺挠头。"
任昌均看了看他，说:"哥说的是，我们没有什么恋爱经验。"
接着工作室的灯光就全暗了，再度恢复照明，一个男声穿出音箱，"今晚需要你们回答一些问题。"
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电脑中了病毒，可是后来他们发现门锁着出不去，窗户外的街道上有车辆和人员经过，但是听不见他们的求救声，想打电话求援发现手机黑屏。
折腾了半个小时，他们意识到恐怖片里才出现的情节发生在他们身上了。
"说不定有人此时此刻在监视我们。"以我们的狼狈和无措为乐，任昌均说。
这倒没什么，身为轰轰烈烈娱乐产业的一员，卖艺卖肉卖人设卖精神慰藉都是工作的一部分，出卖自己的不良处境博人一乐也算不得太过分的事。
"我们回答问题后就能出去了吗?"他问电脑里那个声音。
"按照程序是这样的。"
"那开始吧。"两个人满不在乎。
结果第一个问题就把他们撂倒了。
李周宪咬着后槽牙斩钉截铁地回答:"没有。"
合成的声音依然轻快:"先生，请如实回答。"
两人面面相觑，想讲一些话但最终谁也没开口。
现在，他们要面对现实了。
"放心吧，哥，我会守口如瓶。"任昌均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。
但是这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，李周宪依然面色惨白，手脚冰凉，内里血管收缩、血压上升。
"李周宪先生，请如实回答，您对您组合内的任一成员有过性幻想吗?"
"有过。"李周宪捂脸，耳朵绯红。
任昌均努力忍住，不让自己笑出来，其实这也很正常不是吗?年轻气盛的男孩子们朝夕相处，又有各种肢体接触，这个问题除了尴尬，仔细一想也不会伤害任何人。
"那么请问具体是哪一位呢?"语气毫无变化，但听着特别欠揍。
李周宪低着头，把头深深埋进抱枕里，他如今是不仅想入海，直接想上太空了。
"我……我不会说出去的……"任昌均也觉得这问题过分了，模模糊糊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，和清晰明白地说出来，性质可不一样啊。
他瞄了一眼，李周宪没有要动的意思，好像平日的活力消失不见了。
他突然意识到，可能大概说不准会不会被幻想的人里有自己。
想到这一层，他整个人不自在起来，想喝水缓解一下，未曾想呛到后咳嗽起来。
李周宪下了好大的决心。
"是I.M。"
二
"说起来，肚子真饿啊，昌俊的工作室都不准备一点零食嘛，这里就只有酒。"
李周宪恢复了，至少表面上恢复了，他把微笑的眼睛和酒窝再度安装在脸上，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。
任昌均习惯了，也适应了，有好几次自己觉得能和这人心意相通，说一些真心话，可转眼间他又跑得远远的，两个人依然是非常好的搭档和队友。
"感谢李周宪先生的配合，十分抱歉给两位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，但是回答要继续，回答完全部的问题，两位才可以离开。"
任昌均无视李周宪过火的幸灾乐祸，"接下来轮到我了。"
"任昌均先生，请回答，你对李周宪先生刚才的回答感到冒犯吗?"
"没有。"
回答正确。
李周宪有些绷不住，这不公平，太不公平了！
“感谢你的诚实，作为奖励，接下来你可以问李周宪先生一个问题，他必须如实回答。”
任昌均看着李周宪的眼睛，他现在手上和拿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差不多。
李周宪的脸色阴晴不定十分精彩，通常来说，组合里最小的这位是个善解人意的，不愿意给别人造成麻烦，他希望他这次也识相点。
“明天早上，哥想吃些什么？”
问出这个问题，任昌均顿觉自己过分虚伪，真实的渴望被牢牢锁在地下，但是他知道李周宪会高兴的，他希望他高兴。
"我要……"
合成音响起。
"任昌均先生，你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，请遵照内心。"
老天爷，两个人彻底傻眼了，这究竟是什么超自然能力。
"你……"到底是当了好几年的队友，默契还是有的，"你最好别问。"
任昌均内心大喊我冤枉啊，这你不提还好，你一提我是真的想问。
又墨迹了半小时，李周宪感觉自己的胃隐隐作痛。
"算了，你还是问吧。"
"那你答应我，明天不准灭我的口，也不准砸我的电脑。"
"行，快点问!"
毫无意外，任昌均想知道李周宪到底想对他做什么，李周宪沉默了，然后灌了自己一口烈酒，胃更疼了。
"其实也没什么，"这是一个标准的开头，"你的鼻子，不是很高很大嘛，这我也忽视不了，对不对?"
任昌均此时此刻不敢发表过激意见，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。
"所以，我想……"
李周宪说他想知道，如果和任昌均接吻，那鼻子搁哪里合适，会影响接吻吗?又或者会让一个普通的吻更有趣。
"就这?"任昌均有点失望，"我以为会有更来劲的。"
"那你想听什么?"
酒精发挥了作用，空腹喝酒真是太糟糕了，它让你的神经和肠胃一起受罪，再好脾气的人也扛不住，李周宪也不例外。
"总得有些主菜，比如我们亲得难舍难分，在床上翻云覆雨，或者在休息室用嘴或者手为对方服务，再或者我什么都不穿跪下来伺候你那根……"
"停下！你到底看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小说。"
"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，我们的配对冷得要死，我想看还得一通好找。"
"那么你还是看的咯，我问你，通常是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?"李周宪抓住机会转移话题，嘴里开始跑火车。
"都有吧，"任昌均回忆，"你介意在下面?"
"不介意，对象是昌均的话，我都接受。"
又来了，任昌均叹气，李周宪时不时会说一两句暧昧的话，但下一秒他就会刹车转向，但他天生的真挚会让人不忍和他较真。
"打断两位的好兴致，我提醒一下，李周宪先生的回答不完整，这次回答不通过。"
任昌均笑起来，该丢的人都丢人了，李周宪还藏着掖着什么劲呐。
"你……"他转头，看到队友灰败的脸色。
三
据说，感到无能为力是陷入爱情的一大标志，就像人类不能控制肾上腺素、去甲肾上腺素、血管紧张素，血压该升还是升。
又说，觉得无法描述、无法归类一个人也是陷入爱情的标志。
小王子说世界上只有一朵我的玫瑰，它只有四根刺却要对抗整个世界。
任昌均握着李周宪的手，苦笑道:"你今晚说的话，我明天会全部忘掉。"
两个人多年培养的默契，到头来最有用的场景是骗自己。
"昌均，我想过……"
李周宪所幻想的是，成为任昌均真真正正的爱人去吻他。
不是轻松愉快甜蜜的。
他知道如果有一天这个吻确实降临了，它一定是伴随着撕裂的疼痛、深沉的热念和无处可逃的绝望。
自己清晰明白对此他无能为力，只能延缓这一个吻的到来，或者等到任昌均厌烦了这种默契，独自走开。
"你可以相信我。"任昌均看上去想哭，他的声音堵在喉咙里，飘渺又虚幻，"说出来吧。"
酒精确实是个好借口，说出来吧，心底不是不渴望一吐为快的，把烦恼和懊丧交给别人，留下清洗干净的自己，对方是自愿的，不是吗?
但理智把他拉回现实，他不是个好对象，至少对任昌均来说不是。
成为他的恋人并没有什么好处，所有的温馨甜蜜快乐只是浮在水面的泡沫，为了这一点点甜，任昌均要加入他人生永不停歇的风暴，太不划算了。
"你不能总是这样，这对我不公平。"
任昌均想，李周宪真是他见过最自恋的人，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能阻止别人的心碎。
四
"你真的不吻我?"
合成音努力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音调:"恭喜两位!只要一个吻，魔法就能解除!"
这什么低龄幼稚反科学的故事。
整得跟恐怖片似的，结果就这……
"你再磨叽，天可就亮了。"
任昌均为了保持好身材，早就戒掉了夜宵，但是熬夜一整晚还不吃东西是另一个感觉，这感觉叫做"我低血糖快犯了"。
李周宪也好不到哪里去，也许更难受，毕竟他还喝了点酒。
一、二、三，他心中默念，一只手搂住任昌均的脖子，用鼻尖确定了位置，吻了下去。
工作室的灯光又开始依次闪烁。
"话说你到底买了多少种颜色的灯呐。"李周宪叹为观止。
"买的时候没注意。"任昌均脑袋发晕，但还是倔强地站起来开门。
门开了，两人热泪盈眶，终于自由了，终于有饭吃了。
手机也能正常开机了，屏幕一亮就是一串串信息提示音，好家伙差点没把手机再弄死机。
"行了，我们赶紧的!"
他们像两只快乐的猴子一样，蹿出了门。
